3、大众电影1980年

    1980年5月23日,第三届电影“百花奖”颁奖仪式在北京政协礼堂举行。这次颁奖,与上一届已经相隔了17年。

    《大众电影》在1961年前为半月刊,后改为月刊。创刊号仅发行1万册,后印数逐年增长。复刊后的1982年,发行量曾高达950多万册,成为当年国内发行量最高的艺术刊物,受到国内外人士的瞩目

    百花奖创办于1962年,有11.7万人参加评选;第二届(1963)增至18万多人,之后,一直中断了17年,直到1980年举办了第三届,有70多万人参加评选,此后每年举行一次(直到2004年),自2005年起,金鸡奖与百花奖隔年评选一次,百花奖逢偶数年评选。1992年,应广大电影工作者的热切要求,中国电影家协会在原《大众电影》百花奖和中国电影金鸡奖颁奖活动的基础上,创办了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电影节年年举办。

    1980年第1期

    祝希娟:在影片《啊!摇篮》中扮演李楠

    


    1980年第2期

    李仁堂:在影片《泪痕》中扮演朱克实。

    


    1980年第3期

    《归心似箭》剧照。上方是男主角赵尔康,下方是女主角斯琴高娃。

    


    1980年第4期:程晓英

    


    1980年第5期:张瑜

    


    1980年第6期:陈冲

    


    1980年第7期:刘晓庆

    


    1980年第8期

    影片《今夜星光灿烂》中的何战云(唐国强饰)和杨玉香(李秀明饰)

    在十年浩劫中,中国电影一度停滞不前,老的电影工作者被打倒,在几年里几乎没有制作新的故事片,文革后期逐步恢复,除了重拍《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和《平原游击队》三部老电影外,又新拍摄了一批故事片,这一时期最为著名的是上影的《火红的年代》、《第二个春天》、《春苗》;长影的《创业》、《艳阳天》、《向阳院的故事》;北影的《海霞》、《红雨》、《侦察兵》;八一厂的《闪闪的红星》等。为了演出其中的角色,除少数提前解放的老演员外,一大批青年演员走上银幕,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如唐国强、李秀明、张金玲、刘晓庆、吴海燕、王馥荔、郭凯敏、洪学敏等。粉碎“四人帮”之后,反思和批判“文革”给人们带来的苦难成了艺术创作的基调,文学中有“伤痕文学”,则电影中也出现了“伤痕电影》,其中的一些代表作有70年代末制作的《泪痕》、《苦恼人的笑》、《生活的颤音》以及后来出现的《天云山传奇》、《巴山夜雨》等。改革开放之后,电影人也开始尝试在电影创作上一些新的探索,突破“文革”给人带来的思想束缚,但这条路走得十分艰难。

    


    1980年第9期

    影片《红牡丹》中的红牡丹(姜黎黎饰)

    80年代初的时候,中国电影有红黄蓝白黑之说,红就是《红牡丹》,另外几部电影分别是《黄英姑》、《蓝色档案》、《白莲花》和《黑三角》。现在的年轻人看过《红牡丹》这部电影的可能不是太多,但其中由蒋大为演唱的主题歌《牡丹之歌》你一定听过。

    


    1980年第10期

    影片《幽灵》中的夏征兰(邵慧芳饰)

    该片为一部典型“伤痕电影”,这部电影和它的女主角在当时和后来都没有什么影响,不做介绍了,倒是想介绍一下这部片子的制作单位——潇湘电影制片厂。除了北影、上影、长影、八一等四家主要的电影制片厂,国内还有一些小的电影厂,通常只拍摄一些纪录片和科教片的任务,改革开放之后,这些电影厂纷纷投资拍摄故事片,制作出了一批佳作,特别是以陈凯歌、张艺谋为代表的第五代电影人加盟这些小厂之后,其风头一度盖过了大厂,其中的佼佼者有西影、广影(广西)、珠影、峨影等。《幽灵》这部片子就是潇湘厂成立后拍摄的第一部故事片。

    


    1980年第11期

    影片《苦恋》中的凌晨光(刘文治饰)和绿娘(黄梅莹饰)

    作家阿城的父亲是著名电影评论家钟惦斐,阿城向父亲请教为什么每年总有几部影片出麻烦,而书就不至于?钟老说,电影是唯一能进中南海的艺术,唯其能进,所以麻烦。

    《大众电影》封面上只出现了一部在中南海出麻烦的电影,就是在1980年11月号出现的电影剧照《苦恋》。

    《苦恋》的剧本由白桦创作,发表在1979年9月出版的《十月》第3期上。剧本写了归侨画家凌晨光的遭遇。在美洲的某个国家,凌晨光享受着有别墅、汽车、画室的豪华生活。祖国解放后,凌晨光夫妇返回祖国。在轮船驶入祖国领海看到五星红旗之时,他们的女儿降生了,并取名为“星星”。回到祖国享受了短暂的快乐时光后,“文革”开始,凌晨光一家被赶到没有窗户的昏暗斗室。女儿星星觉得在这个国家已经不能容身了,决定到国外去。凌晨光表示反对,女儿反问父亲:“您爱这个国家,苦苦地恋着这个国家……可这个国家爱您吗?”凌晨光无法回答。此后,凌晨光被迫逃亡,藏身芦苇荡,成为一个靠吃生鱼、老鼠生活的荒原野人。剧终时,雪停天晴,文革刚结束,凌晨光的生命之火已经燃尽,他用最后一点力量,在雪地里爬出“一个硕大无比的问号”,尸体就是那个问号的点。

    民众谁也没有看过《苦恋》,只听说电影基调沉郁,画面反复出现大雁在天空写成人字,从开头贯穿到晨光的死去,像“电影诗”一样含蓄、隽永。电影圈内人士普遍看好,所以《大众电影》在封面重点推荐。

    但《苦恋》在送审之路上颇为艰难。刚开始,审片的老电影艺术家们如夏衍只认为结尾过分黑暗,稍做剪接改动便好。但到了中南海和党校,反应和争论强烈起来,最终遭禁。1980年12月23日,白桦在《解放军报》上撰文承认“剧本《苦恋》是不利于人民、不利于社会主义的作品”。白桦说他自己对十年动乱留下的后遗症缺乏正确的观察、判断;把知识分子的命运同由于党的政策上左倾失误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联系起来;把革命领袖喻为佛像,当作封建迷信的象征……他今后要深入生活,加强党性,歌颂生活主流。

    有意思的是,在内地媒体掀起批判《苦恋》的风潮后,台湾的中央电影公司、中国电影制片厂和三一育乐公司联合,用原剧本将《苦恋》搬上银幕,由归亚蕾等主演,1982年完成。

    只是两部《苦恋》,内地观众都无缘一看。

    在1980年11月号上,我们还能看见演员黄梅莹年轻的面孔,当时被圈内人赞为杰作的《苦恋》如果可以公映,我们不会等到在1990年的电视剧《渴望》里(扮演王亚茹)才熟悉她。我们今天仍可以从黄梅莹和归亚蕾的脸上,看见她们当年的美丽。

    


    1980年第12期

    高英:在影片《燕归来》中扮演女主角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