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走向关键的时刻 二 追捕新目标

    田力昏睡过去了。根据他的病情,医生们认为他已经在开始好转,如果继续好转下去,在不长的时间内就会完全脱离危险的。

    寒小宇已经守了田力一天一夜,显得很疲倦。医生、护士都把她当成田力的末婚妻,劝她先回去休息。

    陈忠平跟王子豪、郭同武商量了一下后,便和寒小宇一起离开了医院。他们沿林荫马路走着,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长时间地沉默着。在距车站不远的地方,寒小宇停下了脚步,神情复杂,忧虑地说:“你髓成功吗?”

    陈忠平无言以对地吁了一口气,垂下头,若有所思。

    寒小宇很动感情地对他说:“你可千万要慎重,别叫田力的血白流。”

    陈忠平说:“是啊!血不能白流,新账老账总是要清算的。”

    寒小宇向阵忠平伸出手来,握着他的手说;“我有一件心事要和你讲……”

    陈忠平深情地期待着,他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出了对方内

    心的异常激动。

    寒小宇却又犹豫起来,忽然说:“我们以后再谈吧。”

    陈忠平问:“以后?什么时候?”

    寒小宇说:“我想,等你忙过这一阵以后吧。”

    “好吧,我送体上车。”

    “不,你走吧!”寒小宇紧握了一下他的手,说:“盼望你成功。”

    陈忠平语气坚定地说:“我想会成功的。”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寒小宇呆呆地注视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在视线中消失。

    刑警队长回到小组楼办公室时,老马,雷阳正在他的办公室里闷声不响地抽烟,等侯他。刑警队长走进办公室,关上门问:“丁辉来过吗?”

    雷阳说:“刚才丁辉来过电话,说刘局长一会儿要来布置工作。大概是要宣布决定了吧!”

    刑警队长很平静地答道:“啊!那现在还有点时间,咱们干点什么?我想再搞搞那件盗窃汽车的案子。你不是在放人时不太情愿吗?我想了想,是不是再请你把他们抓回来?”

    雷阳没心思接刑警队长的话茬,不吭声。

    老马忍不住了,走到刑警队长身边,低声严肃地说:“你对案子的推理,我们两人反复研究了几遍,觉得很合乎逻辑,这些假设完全成立。现在关键的关键,是咱们如何接下去,投入更大的力量进一步调查,查出凶器,抓获罪证,侦破全案。”

    刑警队长对老马认真地说:“我现在要开始追捕新目标,要搞盗车案了,那件事还是由你和丁辉去继接干吧。”

    老马怔了一下,恼火地说:“你怎么回事?是怕碰老虎还是和谁斗气?罪犯逍遥法外你能安心?……”

    刑警队长截住他的话,淡淡地一笑说:“老马,你看我们这些年是不是白在一块相处了?”

    老马被他问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刑警队长用商量的口气对他们说:“你们别这么穷抽烟好不好?我呛得要命。”

    老马不情愿地拧熄了烟头,雷阳则使劲猛吸了几口,也扔了。

    刑警队长说:“你要我怎样?去请求上级取消决定?”

    老马坚决地说:“对,我们也要反映情况。”

    刑警队长说:“算了,这又不是拉橡皮筋,可长可短,有伸缩性,这是法律的尺度,我一点也不想绕着法律干事,要干就名正言顺地干!”

    老马说:“你真是个不讲实际的人。”

    刑警队长反驳说:“我不是软骨头,我也不承认自己无能!但是,我宁可什么也干不成,甘认自己是个笨蛋,也不去当藐视法律的‘英雄’,因为法律从来就是我们应该自觉遵守的。”

    老马被他的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

    雷阳不解地问:“你好象有点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几天前,盗车案你要松手,现在利害攸关的时候到了,你又要拾起来。”

    刑警队长说:“我是变了一点,所以我才要重新搞你那件盗车案。”

    老马和雷阳都沉默了,他们都感到队长今天有点儿古怪。

    刑警队长说:“我们还是研究一下盗车案吧,老马,你看咱们还是集中在一个点上的。”

    老马不解地问:“一个点上?什么意思?”

    刑警队长启发地说:“调查对象。”.

    雷阳恍然人悟,叫起来:“妙,老马,盗车案的当事人你知道是谁?田军,就是田成山的儿子!”

    向来头脑十分敏感的老马,顿时心里豁然一亮,连连点头,看着刑警队长,脸上露出一种心领神会的微笑.

    老马兴奋地问:“你想从田年身上搞突破?”刑警队长点点头,自信地微微一笑。

    雷阳问:“你的把握怎样?”

    老马也说:“关键是田军有没有可能参加这个阴谋。”

    刑警队长反问:“如果有这种可能呢?”

    老马认真地说:“那要看是不是事实。”

    “干吗说话这么绕弯昵?”刑警队长说,“假设这是事实。”

    老马“啪”地一声把烟盒摔在写字台上,断然地说:“那就有办法!象田军这种年纪的人好对付。”

    雷阳说:“那要看你怎么对付,这种事关老子的案子,他豁出一切也要咬住不放的。”

    老马说:“豁出一切?他自己的命就豁不出去!”

    雷阳说:“他又不是杀人犯?”

    老马叹了一口气税:“你怎么这么死扳呢?无期徒刑不就和死刑差不多?一个人如果想到一辈子囚在牢里头是个什么滋味?”

    雷阳无可余何地说:“可是,我现在也没有把握说他犯有无期徒刑的罪。”

    刑警队长一直在专心地听他们两人的谈话,现在他真感到事情有点喜剧色彩了,忍不住微微一笑,说:“咱们也够可以的,盼着别人犯罪。”

    老马肯定地说:“是啊!只要他够上上述罪行,我们就一定有办法。”

    雷阳说:“那倒也很有可能,自己毕竟比父亲重要,再说,只要他确实参加了犯罪,他就肯定和案件有因果关系,没有不露马脚的。”

    老马忽然问:“哎,田军和周大文案件在时间、地点上的因果关系调查过没有?”

    刑警队长说.“他一直跟他爸爸在一起,可以排除嫌疑,他们不可能去杀周大文。”

    “哦……”老马沉吟了片刻说,“这样看来,田军最大可能性也就是个知情人。如果他参加凶杀犯罪就好了,只要免他的死刑,就可以使他全部招供。”

    雷阳说:“现在只有抓住这个盗车案,兜兜田军的老底,说不定他有很多咱们没有掌握的情况,也许在这里面还可以找到咱们需要的线索。”

    老马说:“但愿如此。”

    刑警队长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用手捂住话筒对他们说:“说干就干,老马先撑着那一头,老雷和我折腾折腾这个花花公子。不过,咱们的全盘计划一定要绝密。”

    老马一口应允:“当然。”

    雷雨兴奋得直搓手:“这下可有好戏唱了!”

    刑警队长听电话:“喂?……”

    老马划了一根火柴,两个人凑着脑袋又点起烟来。

    刑警队长放下电话对他们说:“刘局长和丁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