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成气候(1977-1998年) 3 福地

    上海是一座以经济、金融为中心的大商埠,素以大陆购物天堂著称。作为中国连环画的发祥地和大本营,它的创作力量与出版物数量,常被人喻为半壁江山。这座都市里书店很多,购书、购连环画之方便,比起文化中心首都北京来,毫不逊色。

    上个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前期,我常去上海出差,公干之余,少不了逛逛书店,购买在北京买不着甚至见不到的书。在上海的商业街区逛书店,成为我的一大乐趣,尤其买到心仪的连环画,更是心花怒放,格外感到不虚此行,对这座都市的好感,油然倍增。

    第一次光临上海,当双脚踏上这块向往已久的土地时,心里不免产生冲动。原来过去被称作十里洋场、冒险家的东方乐园的地方,就是这座英雄城市。外出办事乘公交车,每过一家书店,我都熟记于心,以便闲暇时登门。许多再版书,如《红岩》、《林海雪原》、《铁道游击队》套书中的一些分册,就是在上海买到的。返回北京时,同行的同事都笑我“大丰收”、“满载而归”。

    由于在电影出版社任职,而上海又是一座电影城,电影生产基地,所以每年都到这里来组稿。在上海,总要待十天半个月,白天到各门类的电影艺术家家中谈工作,余下的时间就跑书店,晚上一般都在旅馆里翻看新购的连环画,生活得充实而愉快。

    我的许多大套书缺本,由于种种原因,在北京市区的书店里买不到,却都在上海补齐了。如《东周列国故事》中的《卧薪尝胆》和《勾践称霸》,还有《中国成语故事》的41到45册,《中国诗歌故事》的14册等等。

    1980年,我在上海一家书店,意外地见到《红楼梦》套书的几本分册,由此知道上海又编绘出版了名著《红楼梦》的新版本。1990年,在南京东路大新华书店,见到《梅格雷探案》中的4册,当时连环画出版很少,能见到新作品问世,还是外国侦破题材,心里非常高兴,当即买下。为了凑齐这部套书,一些繁华地带商业街的新华书店,如南京路、淮海路、火车站北的虬江路、愚园路、静安寺、徐家汇、南市等地,我的足迹全都踏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将10册书全部买到。而这套书北京根本没订货。

    上海出版的书,当然上海进货早,而且货源充足。因此在上海买沪版连环画,其优势不言而喻。即使不是沪版书,而是其它版本,在上海购买同样方便。例如一套岭南版的《慈禧祸国史》,第一册北京早就销售了,后来便没了下文,其它几册虽然见到广告,知道业已出版,但北京的书店里始终没有。我在上海路过延安中路时,意外见到儿童书店的招牌,便抽空前去。柜台里陈列着《慈禧祸国史》盒装本,书架上已无货,我同营业员商量,最终买到了这套作品。

    上海是购物天堂,也是购书的福地,信然!通过买连环画,证明这天堂、福地能极大满足消费者的需求。